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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衡见静窈露了笑颜,面上忧色方散去了几分,又不由分说拉了她回殿里,换了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方才夜宴上那将军来报,为夫便料到是你。”
“怎么,这天上地下你便不识得第二个女刺客吗?”
静窈心下仍然生着闷气,索性甩了他牵着自己的手,含了几分不屑道。
“不识得。”
清衡很是干脆,又道:“因为夫晓得伽罗与我都离了你,你必然是要干些坏事的。
好在这回你来的是氐人国,好在这回为夫也在这里,否则你……”
静窈不耐地摆摆手。
清衡有些无奈,叹了一声方问她:“小丫头,你要那万年红玉珊瑚的根做什么?”
“我的姐姐南薰受了伤,需要这万年红玉珊瑚的根来解毒,否则你以为我爱干此等偷盗之事吗?”
因前头一番折腾,静窈此刻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为了南薰的伤势而来,耽搁不得,心下便有些着急。
“天下谁人不知静窈帝姬乃雷泽之国辉耀帝君独女,”
清衡深深地看她一眼,根本不信她,“你哪来的什么姐姐。”
静窈骂了句粗话,又道:“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妹。
九重天第一美人安乐公主南薰,你竟不识得么?”
她猛地想起一事,又道:“当日你还退过天帝说与你和她的那门亲事呢!”
清衡不假思索道:“哦,天帝从前说与为夫的天族公主太多,若是一一记得她们的名讳,有些累。”
他深深地望了静窈一眼,唇角挑起一点笑意:“为夫只要识得你的名字便好。”
却忽地想起一事,反唇相讥道:“我有些好奇,当日是谁亦不知道大荒帝君的名讳的?”
静窈瞧着她那无赖夫君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有些语塞,想了半天,终于顶嘴道:“那你是大荒扛把子,又不是我们神族的扛把子。
我只消知道天帝他老人家同我家老头的名讳就可以了。”
又瞪了他一眼,气结道:“总而言之,我要那顶珊瑚是来救命的,绝不是拿来做坏事的。”
说罢还用力拍了拍胸脯。
清衡便问她:“那你偷来的那株珊瑚呢?”
静窈将黛眉一挑,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斜睨着他并不回答。
清衡沉沉叹了一口气,改口问道:“好罢,你借来的那株珊瑚呢?”
静窈哼了一声,方小心翼翼解下一个荷包,红玉珊瑚根被她用仙法凝成一点,安静地伏于掌心,似心口的一颗朱砂痣,滟滟生光。
清衡拿过荷包,拉着她便要走,静窈有些慌神,急忙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见他并不言语,静窈便打算赖着了,因一手被他拖着,静窈便努力向反方向跑着。
忽然身子又一轻,整个人却叫清衡拦腰给扛了起来。
她原就生得柔娆姌弱,清衡不过随意一提,便将她稳稳当当地扛在了自己肩头,挣脱不得。
“放我下来,你这个流氓!”
静窈挣脱不得,终于忍不住骂了他一回。
清衡一路扛她去氐人女君的灵溪殿。
路上无数侍卫见了他二人,分明是极力绷住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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