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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婳怔住,摇头,鼓起勇气拒绝说:“表哥,不要再难为我,我已经遛逃出来,再回去难道不会引他疑心?就算他当真有所隐瞒,我尽力探得四十五式,已然尽力,剩余的不如擂台上见真招?输赢在天,我们岂能堕了光明磊落。”
“此番并非全然为我,为我荣家……”
荣临晏板正白婳肩膀,强行要她正面面对自己,循循善诱说,“你可知澍安兄长如今蒙了难?”
白澍安,白婳的嫡亲兄长。
闻此言,她卒然紧张起来,慌忙问道:“兄长他怎么了?”
荣临晏叹声道:“澍安兄长如今就仕于工部,上半年江南水患冲溃堤岸,朝廷下发赈灾银两,却被上头的官员贪下,如今遭人检举,东窗事发,澍安兄长变成了替罪羔羊,如今下了大狱,等待案情审理。”
白婳身形一抖,只觉天塌了。
这三年间,兄长以罪臣之子的身份在京歧谨小慎微地过活,收敛文人的清高傲气,当着最不起眼的边缘小官,只求照顾好妻女,安稳以度余生。
为了不因这身惹眼的皮囊给兄长一家招惹祸端,白婳更是主动离京,寄居季陵。
他们一家人已退让至此,竟还不被老天放过吗?
白婳柔肠百转,哀怮心生,又悲又愤。
荣临晏见她郁懑模样,上前安抚说道:“如今我们在朝中无人可求,无人倚背,自然任人欺凌,若是能有人脉牵引,便可以在王侯将相跟前说上话,如此一来,冤情可察,一切困难也当迎刃而解了。”
白婳听明白表哥的言下之意。
若保他顺利登擂,拔得头筹,一步登天成为大将军王的左右手,自此,白家和荣家都能得以荫蔽。
她迟疑,心头犯难:“我……”
荣临晏继续引导:“婳儿,此番不单为我,更是为了澍安兄长。
如今我们白、荣两家荣辱与共,关键只在那剑谱上,帮我拿到手,澍安兄长才有被赦免的希望啊。”
白婳没有不应的余地。
不应,兄长恐怕当真只有死路一条。
……
驿站茶舍,人来人往。
宁玦将一壶茶饮完,没有要走的打算,他望着窗外,不知看什么,也不知在等什么。
臧凡看着他这模样,欠欠问道:“就这么放了她,当真舍得?”
宁玦不语不应。
臧凡将声音压低,凑近些,得寸进尺又道:“我前几日都未上山,她怎么诱骗的你,你们……睡没睡过?说真的,那女子的样貌身段,媚得过春楼头牌……”
话没说完,宁玦眸光一厉,警告扫去。
臧凡耸耸肩膀,识相闭了嘴。
又过少顷,茶底都凉了,臧凡问:“走不走?还是让店家再添一壶?”
宁玦从街外收眸,准备起身,全程缄语,情绪不高。
这时,臧凡的手下突然从外奔来,附在他耳旁低语两句,臧凡脸色诧异了下,看向宁玦。
宁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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