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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您好些了吗?”
姜映梨率先出声打破了室内僵局。
她见李母脸色有些灰败,上前伸手想查看下情况。
李母的视线从她脸上掠过,没有理会她的主动示好。
她听见了姜映梨说的那些狠话,不管是否是权宜之计,只要想到她会害外孙,她就没有好脸子。
她避开姜映梨的手,朝着沈隽意招手,声音和缓:“阿隽,你过来。”
“姥姥。”
沈隽意回神,敛起一身冷意,神色温和地走过来,在床前略略俯身,握住了李母冰凉的手。
“您面色不大好,我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请大夫费那老鼻子钱干嘛!
我是老了,一些小毛病罢了,不妨事。”
李母摇头拒绝,抬眼打量着外孙。
眉目如画,疏朗温润,同样一身书院儒衫,却只衬得他身姿气度犹如那山巅冬雪,凛然而不可攀,也难怪孙女念念不忘。
李母骄傲的同时,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眼下天色将暗,夜黑风高怕不安全,姥姥不如留下来住一宿再回去。”
沈隽意劝道。
李母看了眼狭小的屋子,蹙眉摇头,还没说话,姜映梨也紧跟着附和:“是啊,姥姥,住一晚再走吧。
您今天紧赶慢赶的,甚是劳累,咱们去外头客栈开两间房,明天配了补药,再慢慢回去也不迟的!”
老太太今天气血动荡,才刚醒来,不宜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才对。
闻言,李母更不乐意了。
外孙读书处处要钱,哪里能又去客栈又买药的,姜映梨是真不会当家啊!
“不用。”
李母看她更不满意了,板着脸摆手,又对沈隽意道,“家里还有事,离不得人。
你姥爷他们肯定也挂心,得赶紧赶回去。
阿隽,我们就不打扰你读书了!”
说着,她扭头瞪过去:“你们两个,走是不走?”
李方氏拉着备受打击的李芳菲,这回她没敢再拿乔,赔笑道:“我们自然是要跟娘回家去的。
来,娘,我扶您!”
她殷切地跑来扶起李母,贴心地给她穿好鞋。
天光一点点变暗,天边偶见稀薄浅淡的晚霞,微风冰凉而寒冽。
他们赶到车马行时,刚巧碰上最后一辆往返槐花镇的马车,加了点钱,车夫便答应愿意送她们一行人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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