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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你为什么当时一口断定马上就会有山洪暴发,非要流民们离开呢?”
高乾说这话时,目光如炬,盯着苏雨,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高叔,她才刚醒……”
贺绪知的话被高知州抬手阻止。
苏雨心里偷偷叫苦,她能怎么说,如实说自己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谁能信啊!
想了想,苏雨看着高知州道,“我在面馆做事的时候听到食客说过山洪的事,所以那天看到下那么大的雨,我就觉得会有山洪。”
“而且我当时和连埠都被抓了,我想着万一没有山洪,说不定离开寨子后能乘乱找机会和连埠逃跑,就非让红老大叫大家都走。”
高乾问过红老大细节,知道苏雨的话有所保留。
但苏雨毕竟不是犯人,反而是救了人的,不应该被这么审问。
故而高乾笑了起来,“没事了,我就随口一问,苏姑娘,吓到你了吧?”
苏雨:“……”
当官的人可真会变脸和睁眼说瞎话。
就差没把她绑起来审问了,这能叫‘随口一问’?
苏雨能理解高知州的想法,任谁都会觉得这其中很奇怪,会问也正常。
“没有,我这么胖,胆子也胖,吓不到。”
苏雨扯着嘴角笑笑。
不小心扯到了嘴边的伤口,“嘶——痛。”
高知州见状,叫下人去喊大夫来,不再多留,去处理政务。
贺绪知则是一直陪着苏雨,看着大夫给她上了药走了,才说话。
“苏小娘子,高叔他……”
苏雨打断了贺绪知的话,“我真的没事,他是高官,我是百姓,回答个问题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能有意见呢。”
这话有些阴阳怪气,贺绪知听得出来。
他不觉得苏雨这么说有问题,只是觉得好像他和苏雨的关系又远了点。
毕竟他虽不是高官,身份却也不低,苏雨似乎并不喜欢和身份高的人打交道。
以后万一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会把他当朋友对待吗?
看到贺绪知不说话,苏雨立马反应过来。
她把对高知州的那点不爽发泄到贺绪知身上了,贺绪知并不是高知州,她不该迁怒。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没控制住。”
贺绪知连忙摆手,“不不,的确是高叔有些咄咄逼人了,你明明是救了那么多人的英雄,不该被他那样对待。
所以你怎么说都不过分。”
苏雨没想到贺绪知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知道贺绪知肯定是达官贵人家的子嗣,才能和高知州认识,还和高知州一起举办宴席。
刚才她下意识地将他和高知州划分为一类人,一类当惯了上等人不能理解平民的人。
现在看来,贺绪知不是。
“贺绪知,谢谢你救了我和陈陌。”
苏雨认真道了句谢,“如果你们还不来,我和陈陌可能都等不到你们来了。”
贺绪知见苏雨恢复往常,放松了些,“我们是看到了信号箭才能那么快找到你们的。”
“连埠说你相公掉下水前就发了个信号箭,所以他猜第二次信号箭还是你相公发的。”
苏雨点头,“的确是陈陌发的。”
贺绪知问道,“你知道他的信号箭是哪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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