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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厘看着她意气纵横的模样,心中竟也生出了一种决心。
是的,他应该奋斗,应该坚定,不管小叶子如何,他只需要做他应该做的事。
他端起酒瓮,笑着和薛悦手中的酒瓮一碰:“多谢薛小姐提点。
也谨以此酒,预祝薛小姐早得佳偶。”
此刻他已深感薛悦坦荡高洁,已经是他心中难得的一个可信可托之人。
他知道薛悦最恨撒谎隐瞒,虽不能将自己身世经历全部告知,也不愿自己离去之时,还要被她误解,当即道:“薛小姐侠义豪迈,宽容以待。
在下感铭于心,实在不该再隐瞒身世。
我绝非不忠不义之徒,只是确有难言之隐。
他日如有机会,在下必将所经所历一字不落的告知薛小姐,绝不食言。”
李厘说完,更毫不犹豫将身畔紫青劫从腰间解下,双手奉于薛悦面前。
“此剑乃先师临终所授,一日未曾离身。
愿将此剑以为信物,寄托于薛小姐处,以表真诚。
在下情非得已调转锋锐营,自知祸福未卜。
倘若在下侥幸苟活,必当回报薛小姐坦诚相敬之德。”
薛悦伸手接过,右手手腕抓住剑柄一提,剑刃仓啷一声出鞘。
登时间剑刃莹光映亮斗室之间,薛悦虽非第一次见过此剑,但还是不禁为利刃所慑,虽不认得是何来历,但观其款式、纹路、剑锋、刃芒,几可与她的天雪寂相媲美,确实是价值连城、百年难求的宝剑。
她深知剑客视配剑如生命,此番托剑,足可见其诚意。
更何况他曾百般隐瞒自己师承,夜离什么的只怕也是化名,如今他却拜托自己收藏先师遗物,相交真心更显深厚。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她平视眼前少年,淡淡道,“不知其名,不识其人。”
眼前少年立刻回道:“李厘。
桃李不言,不失毫厘。”
薛悦握着手中短剑,凝望少年,心潮澎湃,竟自无言。
今夜她幽怨于杨一钊的种种退让隐瞒,心胸正自苦闷,此刻又见夜离如此真诚相待,两相对比,不由得百感交集。
她蓦然收了此剑,提起酒瓮一口饮尽,抬手就将酒瓮扔进湖里。
她背对着李厘,扶着亭柱站起。
李厘见她肩头微微震动,显然情绪激动。
只听她傲然道:“多谢祝福,我孤家寡人,没小叶子这好福气。
然君所托,我必视之如生命。”
她伸出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裙,一转身,又恢复了往常骄傲的样子,“酒已尽饮,薛悦的心意也尽了。
不说废话,就此别过。
他日再见时,希望夜离先生得偿所愿!”
她挺直脊背,气度高华的离去。
李厘望着她坚决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对她敬佩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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