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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冯成则回复,陈修仁已经腻烦了大半夜跟哥们儿打字矫情地聊天,直接来电,开门见山道:“有件事我挺想不明白的,这小子究竟是想给你添堵,还是……感觉不太对。”
冯成则当然懂陈修仁的困惑。
他也一样。
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定有一个目的。
如果目的都不明确,让人看不透,那事情肯定就不会是他们想的这样简单。
两人是多年好友,几秒之间,念头跟心思都在一块儿去了。
不需要冯成则说什么,陈修仁已经明白了,“行,这件事交给我,我肯定会好好查墨西哥那边。”
挂了电话后,冯成则在书房又处理了一点公事,感觉到疲倦后,这才回到主卧。
窗帘轻轻飘动,一缕皎洁月光照了进来,他躺回到床上,搂着沉睡的季清羽,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睡颜,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
这张脸的确很美,即便不穿白色也很美。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弯了弯唇。
他凑近,轻吻了一下。
与此同时,某个房间里的捕梦网羽毛晃动着——
“冯昱,你还不知道吧,小孩做噩梦会被吓醒吓哭,好可怜的,印第安人就会在他们的小孩窗前或者床头挂上捕梦网,用网困住噩梦。”
“你不是说你失眠吗,希望你今后都不要再被噩梦困住。”
冯昱接过,正要向可爱又贴心的女朋友保证,哪怕它坏了,无论他到世界的哪个角落,他都会永远带着它挂在床头时,画面一转,他出现在了松景路上。
绝望地看着那个自己弯腰对着车内的人抱歉承诺:“清羽,是我过去对不起她,你相信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很快就回,你等我。”
车后座的女人怔怔地望着他,眼眶红了,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她撇过头不再看他,哽咽道:“我不相信!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那个他在朋友的催促下,脸色焦急,丢下一句“等我回来”
上了车便离开。
一个小时后,当他匆忙赶回时,车在,人却不见了。
“冯昱。”
眼里已经没有了过去温柔笑意的女人终于还是下楼来,见了他一面,没有看她最喜欢的玫瑰花,而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你还不懂吗?决定它成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人,不是你,是我。
那天我没有说气话,现在也没有,你以后别来找我了,那样的事我不想经历第二次。”
…
管家杨叔每天都起得很早,步入五十大关以后,觉也比以前睡得少了很多。
天边才出现鱼肚白,他已经从副楼过来,还未踏上台阶,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露台发呆的冯昱,有些惊讶,连忙上来关切问道:“时差还没倒过来吗?要不要给你做点宵夜?”
“不用。”
冯昱笑着摇头,“跟倒时差没关系,做了噩梦,怕了,不想再睡。”
杨叔犹犹豫豫地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恰当,只好闭口不言。
现在在冯家做事的人,没几个知道当年的事,就算有知情的,也都让它烂在了肚子里。
冯昱看出了杨叔眼里的为难,平和道:“爷爷以前说过,我这人贪玩,三分钟热度,这性子迟早是要害死我,我不服气也不肯听,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啊。”
杨叔听得出这话语背后的意思。
无端地,他想起了这冯家两兄弟小时候的事,老大沉稳,老二贪玩,某天,还未去世的冯老出差想带孙子过去散散心,老大有条不紊地将学校还有家里安排的课业都一一完成订正,老二呢,今天要打游戏,明天一时兴起又要踢球,出发前一天,脚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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