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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上的戾气化为烈焰,是真下了狠手。
宋锐尧痛声惨叫,气愤之余,不忘阴险行事,他故意夸大动静,用脚勾倒旁边的景泰蓝立地花瓶——稀里哗啦的碎瓷片声,伴着他恰如其分的怒吼,“你连大哥都打,你像样吗?!”
刚散会,会议室里还有几个董事在议事,员工进出颇多,周一正是最忙时候。
大家纷纷驻足,面面相觑,被这二位少爷的交锋震得心惊肉跳。
季左迅速护着人,推着宋彦城出了办公室,在众人暗暗观察的目光里,季左忽地一声严厉:“看什么看?工作!”
卡宴开出地下停车场,季左拿出医药箱替老板包扎伤口。
宋锐尧那一脚勾得花瓶落地,四散的碎片不知哪一块儿割破了宋彦城的手背。
伤口有点深,季左拿棉球消毒。
宋彦城不耐烦,一把抢过瓶身,直接往伤口浇下去半瓶。
棕色药液流得座椅上都是,浸脏了地毯脚垫。
血仍往外冒,与药水混在一起,诡异极了。
等他这一波脾气过去,季左才给帮忙包扎伤口,如实道:“您实在不必和他大动干戈,您在自个儿的办公室动的手,于情于理,失了上风。
集团现在本就敏感,多少双眼睛盯着,闲言碎语本可以避免的。”
宋彦城何尝不懂这些道理,他闭了闭眼,掌心盖在眼睛上。
低声说:“我不许人这样说她。”
季左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她”
,除了黎枝还有谁。
这么一想,也就不意外他今日的冲动了。
静了一会,宋彦城问:“她最近怎么样?”
季左噎住,“啊?我,我也不太清楚。”
宋彦城蓦地睁开眼,眉间不耐,“不是都有自己工作室了吗,毛飞瑜怎么当经纪人的,都陪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吃饭!”
季左:“……”
老板,你自己知道得这么清楚,又何必问我。
季左转移问题,问:“送您回家?”
宋彦城恢复理智,答:“回公司。”
方才越是兴师动众,流言蜚语越甚,他越是要淡定自若地回去、不按常理出牌。
到公司后,宋彦城故意当着那么员工的面儿,客客气气地主动去找宋锐尧,笑着道歉,握手搭背,一副谦虚认错的模样儿。
宋锐尧反倒置于被动,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得干巴巴地应和,同进同出,被迫演了一出兄友弟恭的好戏。
晚上,宋彦城在中景路有饭局。
季左提前给他取来另一套西服换上,宋彦城解开领带,揉成一团丢到旁边。
季左说:“王总这一次带了北边公司的几个业务经理,我查过,都是干实事的好手。”
宋彦城嗯了声,“订好酒店,把人照顾好。”
“我明白。”
季左说:“你最近辛苦,我提前跟王总打声招呼,酒就不喝了。”
“既有诚意,第一次见面,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宋彦城坐向前了些,把腰间的皮带抽出来,接过季左递上来的一条偏休闲的系上。
吩咐道:“你今晚也开不了车,让司机八点过来。”
饭局设在秦公馆,王总有心搭线,在集团内部这两年暗中力挺,如今大势将定,两人的交集也无所谓藏掖,渐渐浮现水面,不在意被外人所知。
宋彦城是个能收能放的人,人际维护上自有一套,他话不多,但句句都能说中点子上,容易令人信服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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