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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至景不为所动,将目光锁在依偎着的新人身上。
这官员看着小鱼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林明环将小鱼护在身后,隔绝了这道极为失礼的视线,但今日到底是大好良日,眼见就快到拜堂的时辰了,不该误了吉时,他身为新郎自然要挺直了腰板出来说话。
再是不情不愿,林明环也知道不能开罪大官,语气还算恭敬,“大人,方才我家娘子多有得罪,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话未说完,傅至景极为短促的冷峭地轻笑了一声,“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怎么就成了你的娘子?”
一语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连见多识广的福广都微微张大嘴——他是这两年才多在宫里走动,不曾见过孟渔,自然也不知晓眼前人就是当年被先帝赐死的假皇子。
林明环哪里容得旁人这样觊觎自己的妻子,激动道:“你胡说,小鱼已经跟我结了契,怕不是有人见色起意要强抢民妻!”
小鱼长得好有目共睹,村民听林明环如此说,也纷纷义愤填膺起来,俨然把傅至景当作仗着权势为非作歹的狗官。
布政使虽搞不清楚状况,但傅至景是什么身份,林明环这句话就够他掉十个脑袋的了,大喝,“大胆,你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来人,将他抓起来送到衙门去。”
林家父母惊慌失色,与村民们挡在林明环面前,你一句我一言。
“苍天有眼,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
“就算你们是天王老子,也断不能冤枉良民!”
“你说你认识小鱼,口说无凭,你总得给出个证据。”
吵吵嚷嚷的犹如闹市,傅至景充耳不闻,始终盯着孟渔,后者一副全然不曾见过他的模样,像是被眼下的场景吓着了,不安地眨着眼,更往林明环身上凑。
他看得心烦,不过在躁动中也从村民的只言片语捕捉到了些有用的零碎消息。
可以肯定的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如今的他在孟渔的眼里是个陌生人,也许还得加个仗势欺人的前缀。
傅至景微提一口气,抬手示意衙差退下,沉声说:“你们大可以看看他的左手腕,那儿有块烫伤的陈年旧疤。”
何大娘面色突变,林明环捋起小鱼的袖口,村民扭头去看,皓白的腕上真真有一块浅粉色的疤痕,方才还气势高涨的众人顿时哑了火,这这那那半天说不出话。
“五年前,他不慎与我走失,方才我听你们叫他小鱼,恰巧他原名里也有个渔字。”
傅至景言之凿凿,“年岁、疤痕、容貌与姓名都对得上,这还不足以证明他是我的旧相识吗?”
高高兴兴来喝喜酒的村民这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想惹火烧身,皆搬了桌椅要走,“何大娘,明环他爹娘,这事闹得真是尴尬,我们就先走了。”
林明环不服气,“慢着!
就算你和小鱼认识又如何,我已经跟他结契了。”
说到这里,他有了底气,握着小鱼的手,扬声,“小鱼是自愿和我结契的,难不成你还能做得了他的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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