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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1页）

聂九看到了来时的路，她累了，瘫坐在地上，看着五十米开外的黄土高墙，守门人持枪，在上头走来走去。

旁边有一家子似乎出门游玩归来，父亲在前方架着车，能听见车里幼童与母亲的嘻笑打闹。

聂九想家了，传了纸鹤给兄长，一张白纸，折成飞纸的形状，用力往空中振去，它便成了一只白鹤，以极快速度往一个方向去了。

聂九在原地等到了晚上，肚子咕咕叫，她也不理会，二三天不吃食，是常有的事，她早已习惯了。

她本是闭着眼睛，听到了车轱辘夹着马蹄声音，便睁眼看去，是江来驾来的那辆马车，车上的人是身穿青衫的兄长，头发简单绾了松髻在后颈，他不喜欢紧实。

他跳下马车朝聂九走来，聂九吸了吸鼻子，两手打开。

聂清竹蹲下，从她臂下抱住了她，随后用力带着她站了起来，聂清竹发着牢骚，声音跟那青竹一样冷冷清清。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正跟九宸打赌，这盘棋下了整整半个多月，败在你这飞来的鹤。”

聂九不说话，反手抱着他。

聂清竹的手自然放在她脑后，“知道我输了他什么吗？”

聂九在他怀里摇头。

聂清竹叹气“我的下半辈子。”

聂九抬头看他，很是不解，聂清竹无所谓一笑“倒不是坏事，日后再跟你说。”

聂九听到不是坏事，也就放过了。

车内垫在地上的软垫还在，她坐在了那处，靠着坐榻，挂住了车窗帘，像来时那样，看着树影婆娑，凉风习习，似乎一切并未发生。

心里终归有些空荡荡，也很快，就散去了，聂九笑着，看着窗外景色，觉得真美。

是夜里到的家，聂九回到房间就叫“春儿呢，春儿，呀，人呢？”

叫了半天，都无人回应，里里外外都没见人，出门了还没回来，聂九想。

于是去找六师兄，就他还会关注一下春儿，六师兄说“春儿，她下午就出去了，说有人托她买的东西忘了，估计吃完饭才回来吧。”

聂九想了想说“哪怕是吃食，也不需要到这个点呀，街道上店铺的灯都点完了，平时，刚点灯的时候都吃好了。”

六师兄说“万一是见了玩乐绊住了脚呢”

聂九正色“那我不管，我就是不放心，去找二师兄，让他跟你一块去找，反正你也没事。”

六师兄答应了，转身找二师兄去了，聂九先他们一步出了门。

徬晚的时候，春儿进了胭脂铺，买了碧水指名要的那盒粉红胭脂。

说是她明日回家，时间紧来不及买了，便托无事的春儿帮忙。

春儿出了店铺门，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跟在她身后，似乎不止一个，她有些慌神，此刻正是饭点，大街上人不多但也不少，她心想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造次。

可春儿还是低估了，刚好一辆马车驶过，她往一边靠，那刚好是个逼仄过道，她突然被一只沾满酒气的粗手捂住嘴，那人力气极大，被拖着带进了小道，她发出的闷声，似乎有人察觉，往过道看去，不知道是他们撤的速度太快，还是故意没看见，那人只是瞥了一眼就走了。

他们是带着准备的，三个粗汉，都是浑身酒气，毫无意识，与那野兽毫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