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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公正。
这是一个统治者必须要做到的,唔至少在面上要做到。
所以,以战败的名义来治丁魁楚是万万不成的。
这也不难理解。
崇祯可以用战败的名义治臣下的罪,甚至直接砍了也只会有人求情,却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
可现在的大明毕竟不是那個一统华夏的帝国了。
且不说整个朝廷里有几个官员未曾败过,未曾跑过,便只是丢了半壁江山这一条却也不允许朱慈烺以战败的名义整治任何人。
当然,若有一天,朱慈烺的小朝廷能够稳稳的在长江以南站住脚跟,那么再有战败自然得寻个人出来担责,可这般节里,他又哪来的条件去苛求那么多呢?
只是
“老臣!
两广总督丁魁楚,携广东诸员拜见监国太子殿下。”
认定了自己能够安全过关,丁魁楚便坦然地领着诸员来到了江边。
他很确定,在没有适当罪名的情况下,莫说一个太子,便是正儿八经的皇帝也不能真将他怎么样。
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他早已和本地势力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广东的地方势力没有遭到毁灭性打击,那他这个代言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若在旁人看来,他这底气着实有些没来由,太子殿下手握大兵,还不是想杀哪个杀哪个,又如何会顾虑劳什子的地方势力?
可华夏这数千年来,最主要的历史脉络就是中枢和地方的斗争,若地方势力真在中枢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又怎能贯穿始终,直至伟人手里才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多扯两句吧。
你以为的地方势力,在朝中有关系,在地方有买卖,各路官员因着各种缘由需得给他家面子,地方百姓因其家势力而不敢触怒。
可实际上的地方势力,某地名门望族,有一个县乃至数县的土地。
此地的路是他家修,桥是他家建,匪是他家剿,税是他家收,当地数十万百姓依附其家,健者耕其田,壮者为其丁。
其家子弟从戎者数十人,入朝者数十人,门生故吏虽不至遍布朝野,可每到一地,寻几个有头有脸的熟人却是半点难度都无。
更关键的是,这些地方势力之间关系盘根错节,一遇外来力量便会紧紧抱团。
若真有需要,不消一时三刻便能拉出一支万人规模的队伍,哪怕装备器械暂时缺乏,可要是真撕破脸皮,从当地驻军手里弄上一些又有什么难的?
这样的势力,若没有正当理由,你来杀一个试试。
莫以为这是危言耸听。
看看朱慈烺手下那十多万各路大臣从家乡募来的民壮,朱大典、杨廷麟等人若得靠朝廷威严才能募得其军,缘何不就地募兵,还非要跑回家乡?难道那官职就只在家乡有用?
总之,地方势力的强大远非常人能想,哪怕于后世
且放下闲话不表。
待见广东官员在离着自己还有数丈之远便恭敬地拜倒在地,朱慈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让他们平身,而是打量了几眼才悠悠地问了起来。
“哦?本宫还以为广东的官员要另立新皇了呢。”
话音落下,各官自有些心惊胆战,可那丁魁楚却似对这话里的杀机毫无知觉,保持着原本的淡定与从容,将伏在地上的身子稍稍直了一直才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启禀殿下,老臣本想着平了靖江王之乱再将这好消息与贺表一并送去杭州,可谁曾想战事拖延至今望殿下恕罪。”
“望殿下恕罪。”
“望殿下恕罪。”
随着丁魁楚的发言结束,一片请罪之声立时便从其后面响起。
面对这样的情况,朱慈烺虽在面上不显,但于心中却已是冷笑连连。
刚刚离开江南时,他对广东便持着两种打算。
最好的自然是借由地方督抚之间的矛盾,在广东重新形成一种平衡,进而慢慢削弱丁魁楚的势力,最终将其拿下。
至于具体过程会是怎样,大约可以参考一下瞿式耜在隆武朝的待遇。
而那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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