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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虽然奇怪于多铎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也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
“这阴损货是十二月被发现的?”
“嗯。”
“你说这入了周国丈府的人会不会不是同一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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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此言,孔有德顿时惊了一下,可不等他在脑中捋顺因果,却听多铎又接着说道:“算了,此事容后再说。”
多铎提及这些自然不是生了八卦之心。
他现在非常清楚,这阴损货就是大清一统天下的最大敌人。
可他同样清楚,这一战再无变数,能将这些人马囫囵个带回便已算是贪天之幸,哪怕之后再要提兵来攻却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成行。
待到那时,这阴损货大抵也应在江南站稳脚跟,说不得便连余下的几省都要彻底入其手中。
能想到这些,多铎也就能想到设法对其加以限制,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能在他掌握其他各省的过程中添些麻烦的,大抵也只有那真假不明的身份了。
当然,多铎自然不会单纯到以为只凭这一点就能给那阴损货造成多少麻烦,询问北太子也不过是想捋清其中关联罢了。
实际上他现在已然有了更好的想法,只不过这想法却还得回去和多尔衮仔细商议一番。
朱慈烺自然不知道这些,看着多铎落荒而逃之后,他也就自东门回了宣城。
对他来说,在完成这次会面之后,江南之战实际上已经结束了,余下的就是看这两家如何表演而已。
老实讲,他还是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再从清军身上咬下一块肉的。
可他手中当用的人马大多都已打了数仗,除了侯承祖这几千之外,余下的不是将征来的民壮便是皖南这里的义军。
这些人马心气是有的,敢战之心也是有的,但他们极其缺乏武器装备,若是就这么被派去和武装到牙齿的鞑子死斗,不但是对兵卒的不负责任,更会严重透支朱慈烺所辖之地的战争能力。
如此想来,却还不如围三阙一,给这些鞑子留下活路,也省的让本已有了隔阂的两路鞑子在重压之下重新联合,反倒使这些好苗子在未曾长成之时就遭了损失。
只是好苗子归好苗子,其中却还有着不少隐患,而他临走之时朝金声所问之话却正是为了解决这些隐患。
金声并非寻常的迂腐文人,他在崇祯年间便针对时政上书多次,虽说到了最后也未被采纳,但亦能看出其人有些韬略。
待到后来,他起兵抗清,一度甚至都将整个皖南全部光复,若非最后受了叛徒出卖而兵败身死,说不得还能和江西、太湖的明军形成鼎立之势。
如此人物,虽在刚刚听到朱慈烺之言时未曾明白其中含义,但在思量过程之中却也渐渐意识到了皖南的问题。
由此,他在看到朱慈烺回城之后便直接迎了上去。
“殿下,一切可还顺利?”
眼见金声迎来,朱慈烺便自马上一跃而下,待到两人相距不过三两丈时,金声这里忙着行礼,而他的面上却露出了轻松地微笑。
“顺利,接下来就看多铎如何接招了。”
朱慈烺虽能说是将多铎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在说到这些时却也不会自吹自擂。
可他身旁毕竟还跟着两个死忠,哪怕向仁生在这些事上反应稍稍慢些,但常冠林这个在官场中混了多少年人家伙却不会只当个木头。
“金御史你是没看到啊,殿下只用了三两句便将敌酋说得落荒而逃,今夜他怕是要彻夜不眠了。”
闻得此言,金声立马露出好奇之色,但常冠林把前因后果细细讲了一番之后,他虽也迎奉了几句,可眉宇之间却隐隐有些忧色。
在常冠林的讲述之中,清廷大抵带着些兵为将有的意思。
如此一来,其朝中各派系之间便因皇位和利益出现了争斗,而这种争斗自然也就蔓延到了多铎军中。
由此,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便利用鞑子军中的这些争斗对其进行了分化,进而力挽狂澜,使将倾之大厦重新稳了下来。
不得不说,常冠林的这番总结虽不太全面,但关键点基本都还是涉及到了,可在其讲述过程之中,本就有些心事的金声却只关注到了一个词“兵为将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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