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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湛收剑归鞘,抬步就往外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伸手便揪起周南,连拖带拽的往外扯,以至于让年修得了机会。
只听得“哎呦”
一声,换来年修得意的低笑。
“死阉狗,你给我等着!”
周南恶狠狠的捂着眼。
年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且等着你,能奈我何?”
一回头,苏幕双手环胸,目光浅淡的盯着他。
年修心下一紧,当即躬身行礼,“爷。”
“我说的那些话,你怕是半点都没记住。”
苏幕拂袖往外走,面色黢冷。
年修抿唇,想了想,赶紧跟上。
“尚云茶已经被送去沈府了,不管沈指挥使收不收,人都会送到他的床榻上。”
他们弄死了一个尚云杰,剩下的尚云茶,总归是要送到锦衣卫的手里。
一人一个,若然有什么祸事,谁也别想落得干净。
何况,尚云杰是尚云茶杀的,跟东厂没有半点关系!
“爷?”
始终未闻苏幕开口,年修有些心慌,“是奴才鲁莽,方才、方才……”
出了花楼,行至僻静处,苏幕转头看他,“你怎么不掀了庭芳楼?”
年修喉间滚动,垂眸不敢吭声。
“我还没出手,你倒是打得火热。”
苏幕又道,“这般能耐,理该交由你杀进锦衣卫,将他们一锅端了作罢!”
年修扑通跪地,“奴才该死!”
“我说过多回,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是最容易的。”
苏幕盯着他,“若然真的想对付一个人,且寻软肋。
可知道锦衣卫的软肋何在?可知道沈东湛的弱处是什么?你脑子进水了,才去硬碰硬。”
年修呼吸微促,“奴才、奴才怕您吃亏……”
“就算我死在里头,那又如何?”
苏幕低喝,“锦衣卫与东厂之事,心里没数吗?我若死在沈东湛手里倒也罢了,义父自有借口寻锦衣卫的麻烦,定会告到皇上跟前。”
年修再也没敢吭声。
好半晌,苏幕音色微沉,“起来吧!
该走了。”
“是!”
年修行礼,起身。
待回到了苏宅,瞧着苏幕回了卧房,年修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栏杆处,略显头疼的挠挠头。
爷教过这么些东西,他怎么一打起架来,全丢狗肚子里去了?
只是,方才闯进屋子的时候,他似乎看到沈指挥使和自家爷……该怎么形容呢?
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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