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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来见他对二哥确实一片真心,芥蒂虽放下了,却也没什么言语。
长孙雪从他身边走过,离开时轻轻带上了房门。
赵铁柱这才走到阿澜床边坐下,他将手伸进了被子中,摸了摸阿澜的手。
兴许是伤口疼,阿澜这些天里睡时手会有意无意地想去碰那伤口,好在此刻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身侧。
赵铁柱又从他指缝间挤进自己的手指,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泛酸。
这么多天了,他依旧睡不好,阿澜那日拔剑自戕的一幕像刻在了他心里,只要他闭上眼入了梦,便会从这样的梦中惊醒。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患得患失过,经此一事他才明白,他始终都演不好皇帝这个角色,尽管他拥有燕重云脑中的一切。
可他到底不是燕重云。
他在面对那一刻时,他只是他自己,一个惊慌失措,心神大乱的赵铁柱。
赵铁柱垂着眼眸轻叹,恨自己太不争气。
“叹什么气?”
王富贵睁眼就见皇帝苦着一张脸叹气。
一张嘴却又发现自己这喉咙像个破了的风箱,又干又哑。
“阿澜……”
赵铁柱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又听到他声音干涩暗哑,“我给你倒杯水。”
随即松开了被子下握着的手,转身从桌子上拿起水壶给他倒了杯温水。
赵铁柱将温水喝到自己嘴里,又转身回去回去渡他。
这些日子他因伤势无法起身,用勺子喂又总会漏出来流入他的侧颈,这诺大的皇宫里连根吸管都弄不来,只能用这个土办法了。
唇齿相碰之间赵铁柱只是单纯地想将水都渡给他,如此几个来回,王富贵觉得喉咙好了许多。
赵铁柱在他说“不喝了”
以后,望着那双水润的唇,这才怜惜地、小心地、轻轻地在上头吻了两下。
仿佛在亲吻他最珍贵的宝贝。
王富贵在他离唇后问他:“怎么又在叹气?我这伤口越来越疼了,你实话跟我说,我是不是伤口恶化了,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你总在叹气?”
王富贵每回醒来,只要是皇帝守着他的时候,总会看到皇帝叹气。
赵铁柱忙言:“瞎说什么,疼就是在长新肉,你很快就会好,不许乱说。”
天知道他有多怕听到“活不了多久了”
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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