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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鹤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他算来算去,诸多城府、诸多计谋,连我,或许也不过是他棋局之中的一个黑白之子而已。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江知鹤却偏偏要等到众人皆知了之后,我才是那个最后一个被告知的人。
在他心中,我难道就是那般的任人揉捏,那般的宽容至极到愚蠢的地步吗?
他利用我,从未与我交心,是啊,这并不是一件多稀奇的事情,可我偏偏就是怒不可遏,可我偏偏就是在意至极,可我偏偏就是真心错付,显得又蠢又傻!
江知鹤分明有那么多次开口的机会,我们每天有那么多时间待在一起,对他来说是什么?他难道只觉得折磨吗?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缠上来!
……是啊,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只是我一直故意不去直视而已。
说什么做人间夫妻,恐怕对江知鹤来说,听着,只会觉得心里发笑吧,还不知他是如何暗暗的嘲笑我愚蠢的真心呢。
我胸腔之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
江知鹤一副置身事外的悠哉模样,完全就是在火上浇油。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汹涌澎湃,但那股怒意却如同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我终是忍不住,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隐怒:“江知鹤。”
闻言,江知鹤显然意识到我愤怒至极,他起身与许娇矜他们一道跪在御前,俯身道:
“陛下息怒。”
“恐怕你不知朕因何而怒。”
我冷笑。
周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固,江知鹤或许未曾料到,我会如此暴怒,他刚想开口说什么,那双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样望着我。
我马上打断了他:“朕是该明鉴,不说什么废话了,朕只问你一句,穆帅所言,你认罪否?”
他垂眸轻笑:“陛下心中既然认定臣有罪,那臣又何须辩解,陛下只管下令捉拿,狡兔死,走狗烹,不过如此。”
“你便是如此想的吗?”
我觉得有几分可笑,想笑却已经笑不出来了。
“……江知鹤,你分明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可你偏偏、可你偏偏就是不识好歹,不知死活,贪婪至此,自食其果!”
我自然是将他斥责了一番,我自认为我说他的每一句都毫无半分冤枉,他确实如此,他就是这样的人,是我一直以来被蒙蔽至今,是我一直以来识人不清,是我从未看清他、从未了解他。
真是做了一件蠢事!
什么狡兔死走狗烹,原来不论发生什么,我和江知鹤之间永远都只能是这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从我们初遇至今,他算计了多少,他又看我算计了多少,谁说的清楚呢。
我适才说了他两句,却还觉得不足,又道:“江知鹤,安生一点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踩着朕的底线,挑战朕的耐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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