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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听什么呢?”
江知鹤抬眸看我。
他墨色的长发因刚才的挣扎而显得散乱无章,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遮挡了他略显疲惫却复杂的眼眸。
红色的衣袖沾染上了灰尘与水渍,斑斑驳驳,或许是发现自己身上的狼狈,他惨然地笑了笑,咬紧牙关,一步步虽显蹒跚却坚定地向我走来。
待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左手的绷带也脏了,绷带下的烧伤不知愈合的怎么样了,散乱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肌肤上也稀疏遍布着明显的红点。
见他如此,我的眉头不禁紧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细瘦而略显脆弱的腕骨,缓缓撩起他沾满灰尘与水渍的衣袖,随着衣袖的卷起,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
——果不其然,他的手臂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红包,有的红肿得明显,有的则呈现出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既像是蚊虫叮咬留下的痕迹,又有着过敏所致的症状。
烧伤倒是结痂了,血痂已然退掉了一点,露出了底下新生的又嫩又白的肌肤。
我凝视着江知鹤,心中五味杂陈。
“江知鹤,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的有很多很多吗,什么都不说,永远都在闹别扭,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算计来算计去,你到底在算计什么呢?连自己都算进去了吗?”
“原来陛下想听我认错服软啊,”
江知鹤无所谓地笑了笑,
“那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养了一条会咬人的狗,陛下一开始就应该有这个觉悟啊。”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我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嗤,”
江知鹤满目讥讽,
“陛下似乎误会了什么,所以把我们的关系实在是看得太当真了,是我主动爬上陛下的龙床,我就是这样的人,陛下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最终到头来也只不过会失望而已。”
“……”
我只是皱眉看着他。
江知鹤靠近了我,踮起脚尖贴着我的耳朵说,就好像毒蛇缠绕过来低声轻语:
“没关系的,陛下只当是养了一条生性狡诈放荡的狗,人非伯乐,陛下自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就一定要说这些惹怒朕的话吗?”
我额角青筋暴起,紧紧的攥起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陛下总说我闹别扭,可分明是陛下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江知鹤故作轻松地耸肩,
“陛下一开始就不应该救我,既然救了我,就要做好被狠狠咬一口的准备。
如今既然被养的狗咬了,陛下也应当准备一并处理掉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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