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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思远满不在乎:“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这样含糊的警告就离开?水既然都浑了,也不差再多我一人。”
江肆眉头紧皱,残留的稚气的脸颊上满是懊悔和愤怒。
“我不管你是谁,但我要告诉你,我师父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他父亲的死也不是意外!
萧扶光死在府衙内,怎么可能是江湖人动的手?能动手的只可能是朝廷里的人!
难道他们几条人命还不够让你警觉吗?”
“你果然知道什么。”
聂思远深深地看了江肆一眼,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徒弟,至少他在死前可没想到父亲的死也有问题。
“我之前就猜测有人想利用封琰对付聂家和沈家,这一路南下,毁了销金楼,灭了白氏,现在把海鬼坊也折腾的支离破碎,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朝廷觉得这些江湖势力威胁到了他们,所以想要一一铲除?”
江肆摇了摇头,“你别问,这事你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那你可就别想让我走。”
聂思远确信江肆瞒着他不少事情,见外面巡逻的府兵已经离开,便拉开房门准备出去,结果刚一动作,身体猛地被人从后面抱住。
少年人的身量还未长成,脑袋刚刚超过他的肩膀。
江肆死死地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再次哑了声音。
“别去!
我求你了,求你了,都交给我好不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我一定替师父报仇,你别去冒险。
。
。
。
。
。
让封琰带你走,躲得远远的。”
滚烫的泪打湿了肩膀上的衣料,与刚刚的装模作样不同,这一次江肆哭得无声无息,像是绝望的哀求,眼泪的温度让聂思远心里一颤,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此刻的江肆竟像极了封琰。
真是疯了,不过是半日没见,他想那人想到连这种错觉都有了。
聂思远总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生出这种错觉,但是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还这样想过。
但与其现在对江肆横眉冷对让他哭个没完,还不如先想办法哄他说点有用的消息。
“好了,以前练剑那么苦,磨出两手血泡都没见你哭过,这么长大后这么爱哭?”
聂思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手揉了揉后面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你不想让我问,那我不问就是了。”
江肆抽了抽鼻子,闷闷问道:“你不是天天在后院养病么,怎么知道我练剑磨出了血泡?”
“听思远说的,他说过你很刻苦。”
聂思远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江肆声音更委屈了:“那么刻苦不还是打不过你?你养病那么多年,连内力都没有,还是能卸了我的剑!”
噗嗤。
聂思远轻笑出声,空手夺刃,那可是他看家本事。
别说是江肆的剑,就连封琰的刀他还不是说下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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