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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臂枕在后脑,侧着脸望窗外望。
想起那时兴奋是不需要伞的。
手固执地牵起对方在雨中疯跑,把年轻的肌肤和亲吻交给漫天滂滂沛沛的暴雨,在她的湿发上尝雨水的甜味。
那是湿漓漓、淋不走的热情
总是要对着她的眼睛强横地说:
你敢跟别人试试?
他又想起那雪,那次丢脸的泪。
谢冷雨洗漱完躺在床上睁着眼乱看,他的思绪从前五年走马观花到了现在,回到这张一米八的旧床上。
他想点烟,发现烟灰缸已经满了,于是他握在手中起身去倒个干净。
垃圾桶在客厅,他倒完后转身,看到夏月已经洗漱好进了卧室。
夏月不喜欢闻烟。
后来他还是在客厅抽完,漱个口后也进了门。
他正要说清她的位置。
“你睡左…”
不由自主地消声了。
纤瘦的夏月坐在窗台上,看上去脆弱得无助。
窗外黑色的天压城,翻滚支离的云泄露出三两颗星和一弯残月。
高楼林立,月在上空。
四条黑电线穿过黑朦朦的城市和三两处霓虹灯,用线条把窗玻璃分出几块。
右窗角几点夜摊谋生的红光。
欲望都市此刻寂寥得要消停了。
卧室没开灯,窗内更黑。
她光了双脚只穿一身吊带背心短裤背靠在墙。
典雅的女人浸在黑暗中看着窗外,只有身体轮廓泛出窗外路灯照来的一圈光。
她的右手轻放在膝盖上,左臂支起,用抽烟的姿势把这副身躯展现得这幺寂冷彷徨。
像等白昼苏醒,又像等夜阑无尽。
谢冷雨听过她的事:她出生在一个小山坳,父亲在她十二岁时交通事故离世。
她刚六年级,她母亲忙着改嫁天天见不到人,于是一个只有六十多斤的女孩儿拖拉着她父亲的尸体放在板车上,绳子系在腰间拉着车走了五公里山路,跑到山上自己挖坑自己埋。
无依无靠,凭自己扛够了苦上的重点大学。
这些都是谢志高说给他当正面例子训教的。
谢志高说:夏月吃得苦,六岁就从不哭了。
不为苦而悲,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孩子。
夏月的坚强把她的理性和独立培养得格外重要,她的感性就像手肘上的死皮,用命掐才会有点触动,除徐榭外,他没见她用心给其他人。
她对他说过:除了理性之外,她绝不仰仗任何东西。
谢冷雨走到她面前。
“这两年你做的什幺工作?”
她怎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妈沦落到此?
她回头。
“一个小职员。”
“不是研究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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