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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宏冷笑一声,将自己手中的弓往边上随意一扔,凉凉道:“玥儿是个哥儿,身娇体弱的,学骑射做什么。
他是被父皇和母后金枝玉叶地娇养着长大的,哪像有些人,弄不清楚自个儿是什么玩意,尽来丢人现眼。”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萧麒一眼。
萧麒被他的话气的哆嗦,恨不得一箭将他射死才好,还没来得及发泄怒火,便被一只枯老的手挡住了。
上官仪微微昂首看向面前的萧宏,全然不曾有半分卑躬屈膝之态。
“殿下们本就人中龙凤,学也好,不学也罢,老夫不敢强求,只是老夫恳请三殿下口下饶人,莫要伤了手足之情。”
萧宏是中宫嫡出,多年来听惯了奉承,第一次见到如此胆大包头之人。
他咬牙切齿地甩了一句“自不量力的老东西”
,继而遽然气的拂袖而去,走了两步,见薛恭文还呆愣愣地待在萧麒等人侧,恨道:“薛恭文!
!”
薛恭文这才认清自己是谁的人,忙跟上萧宏的步子,只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萧麒,因而不曾注意到不远处萧宏探视的目光。
而上官仪则是微微一眯眼,将这么几个小辈的恩怨给看了个清楚。
他们走了,箭亭间便只剩下了自己人,萧麒没忘记当前的大事,趁着晏渠山练箭时将他祖父拉到一边,面上则是急切不已,“祖父!”
“昨个儿夜里我便托杜若给您送了信儿过去,让您在今日早朝时替晏良说情,怎得今日下了朝,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上官仪看着他,目光微动,却只是叹气,而后看向晏渠山,沉声开口道,“晏公子。”
“国公爷。”
晏渠山平静道——谁也不知道他早在萧麒拉过上官仪时就竖着耳朵听那风吹草动,早就无心练箭。
“库房内有一张柘木的弓,想来殿下使来更称手些,劳烦你去取来。”
晏渠山一怔,知道上官仪这是要找个借口将他支开,他掀起眼帘望向上官仪,却并没有在对方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孔上看到哪怕一丝的破绽。
这是一场无声的拉锯,可良久,他还是朝人妥协,“是。”
晏渠山走远了,上官仪这才收回落在对方身上的目光,此时萧麒早已急不可耐,只求上官仪给个说法出来,“祖父!
你怎么把人支走了,你……”
上官仪将萧麒轻轻拉至一侧,他环顾一侧箭亭处来来往往的侍从,面色凝重地带着萧麒走进离此处最近的宫室,“隔墙有耳,到这来说。”
门扉被阖上,萧麒早就心急如焚,道:“祖父!”
“五十万两白银岂能儿戏!
余中钦能联合这么多的文官弹劾晏良,便是早已胸有成竹,如今我上官家早已处于风口浪尖处,岂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造次!”
上官仪喝道。
萧麒被他这铿锵的话震住了,他梗着僵硬的脖子,看向上官仪,“什么……?”
“可若晏良真是被冤枉的呢?”
萧麒高声道,“祖父不是不知道文党手可通天的手段,有多少清官忠臣只因惹恼他们而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祖父,从前你绝不会对这样的事不管不问!”
“那也得保住自个儿的身家性命和满门荣耀才能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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