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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动起手来可丝毫不含糊。
她一脚便踹了上去,将那人重重地踹到了安雨身上。
安雨侧目看了看,那人一副丫鬟模样,年纪看上去也不大,顶多也就十二三的样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在我面前求情?小姐,她也配被称作小姐?明明是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
那妇人冷哼一声,又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丫鬟身上:“你和你这不要脸的狗主子都一样,长了一副狐媚样不说,还手脚不干不净的,连雪儿的首饰都敢偷!”
安雨离得近,清楚地听见了那小丫鬟的闷哼,那妇人第二脚踹的是小丫鬟的肚子,那滋味一定不怎么好受。
不过她现在也不怎么好受——脑子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回笼,那感觉就像谁在她后脑上打了一闷棍,又懵又难受。
“我们没偷,没偷!”
小丫鬟还是坚强地爬起来,一边掉眼泪一边磕头。
脑子里被硬灌记忆还不说,边上还吵闹。
呵斥声、哭声求饶声吵得安雨脑瓜子嗡嗡的。
她咬着后槽牙抑制着这种不适感,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别哭了,有用吗?和这种人白费什么口舌。”
涌入脑子的记忆很乱,安雨大概理了个来龙去脉。
原主是左相的大女儿,为一妾室所出,原本是为长女,恰逢这时左相又娶进来一位妾,就是眼前这位——名为“鸢夫人”
。
左相共有一妻两妾,发妻不能生育,原主母亲只诞下安雨一女。
鸢夫人倒是争气,诞下二女儿安雪后没两年又让左相抱了个儿子。
故鸢夫人虽为妾室,但母凭子贵,竟隐隐压住发妻一头,在左相府后院飞扬跋扈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你个小贱蹄子说什么?这种人?哪种人啊??”
那鸢夫人听到安雨这句话仿佛被踩到了尾巴,声音陡然高了一个度,气的浑身发抖,夺过一旁仆从的木棍就往安雨身上招呼。
名叫小兰的丫鬟拦了几下,还是有几下落在了安雨身上。
小臂粗的木棍落在衣服上,发出“嘭——嘭——”
的闷响,饶是鸢夫人不及仆从力气大,那木棍打下来也够疼的。
安雨此时确是笑了:“怎么,踩到你的痛脚了?”
这鸢夫人也挺有意思,出身于商贾之家,嫁进左相府是明晃晃的高攀,偏偏这人野心还大,总做着操控相府的美梦。
鸢夫人嫁入相府时,安雨还是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非常受宠,左相府内上上下下都围着她转,倒是冷落了刚嫁过来的鸢夫人。
鸢夫人长得好,虽然没读过书,但自小被周围的人捧惯了,哪受过这种委屈?故而经常出言不逊,从相府正夫人那碰了几次壁后,倒是也学聪明了,学会韬光养晦了。
直到悄无声息地生下相府第二个小姐安雪后,她才又拿出几分当初的骄傲样子来。
府里有了两个小姐,相差的年岁还差不多,府里的下人们开始暗地里将这两位小姐作比较。
原主的母亲出自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身子孱弱了些,常常缠绵于病榻。
那鸢夫人大字不识一个,为人粗鄙不讲礼貌,自从生下二小姐还更加的跋扈起来。
这两位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一样,下人们偏向谁倒是一目了然。
关于两位小姐的闲言碎语终于还是传到了鸢夫人的耳朵里,她嫉妒得发狂,恨这个人凭什么处处能压她一头。
当场便冲到原主母亲面前给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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